他踏前一步,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刮骨刀,死死钉在丁侍尧身上。
“你且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,这第二条原因,才是你真正的取死之道!”
苏凌伸出第二根手指,目光如古井寒潭,深不见底,却带着一种看穿时光迷雾的透彻。
他凝视着面如死灰的丁侍尧,声音平静,却字字如锤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这第二条原因,关乎时间,也关乎天子对你丁侍尧......最后的耐心。”
他微微停顿,让夜风的寒意渗透进每个人的思绪。
“丁侍尧,你被罢黜秉笔太监,贬入我行辕,已经有段日子了。这段时日,天子将你这颗昔日的‘暗棋’置于我这新设的、鱼龙混杂的行辕之中,如同将一粒石子投入深潭,是要听响动,看涟漪的。”
“天子需要知道,我这黜置使行辕,究竟是忠是奸,是可用之刃,还是心腹之患。”
苏凌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带着冰冷的逻辑力量,剖析着那高踞九重之上的帝王心术。
“而这近一个月来,你丁侍尧,又向天子传递了些什么消息?无非是行辕日常琐碎,人员往来,不痛不痒。”
“对于天子最想知道的——我苏凌的真实意图、我与各方势力的牵扯、我是否察觉了龙台城下的暗流——你,一无所获,或者说,你不敢确定,无法提供真正有价值的情报。”
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丁侍尧。
“天子,等不及了。”
“他需要一個契机,一个试探,一个能逼出我苏凌真实反应的‘诱饵’。而聚贤楼密会之事,恰好送上门来。”
“于是,便有了你这封密信。”
苏凌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。
“这封密信的内容,看似是你在向天子汇报‘苏凌已察觉聚贤楼密会’,但其真正的作用,并非传递这个消息本身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