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丁士桢在我面前,更是表现得如同一个两袖清风的无奈老臣。”苏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而且,是他主动向我提及了这份名单。他亲口承认,名单上二十四人,他户部就占了十九个!他还对我大倒苦水,言辞恳切,甚至声泪俱下。说他如今处处受制于大鸿胪孔鹤臣,明知是孔鹤臣故意要借此机会整治他、牺牲他,将他当作弃子,他却无力反抗,不得不屈从,不得不在这名单上写下了十九个自己麾下官员的名字!最后,他更是老泪纵横,哀求我......救他一命。”
苏凌说完,目光环视众人,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“现在,事情变得更复杂了。依你们看,丁士桢这番表演,这番说辞,其中有几分真?几分假?他与孔鹤臣之间,真的已经出现了如此巨大的、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吗?还是这依旧是两人联手演给我们看的一出双簧?”
这个问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顿时在众人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。
陈扬最先开口,他摸着下巴,眼神中带着对固有认知的倾向。“公子,丁士桢‘清廉’之名,传播已久,几乎满大晋皆知。如今亲眼所见其府邸状况,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。”
“若他果真如此清廉,那在朝堂之上,无钱打点,缺乏朋党奥援,受到权倾朝野的孔鹤臣的压制和逼迫,似乎......也说得通。或许他很多事,当真是被逼无奈?此次名单之事,看他如此痛哭流涕,倒真有几分像是成了弃子,走投无路的模样。”
陈扬的分析倾向于相信丁士桢的“弱者”形象和部分说辞。
朱冉点了点头,语气比陈扬更谨慎些,补充道:“陈扬所言,不无道理。丁士桢的清廉名声并非空穴来风,而且他主动承认名单户部占比极高,并直言受孔鹤臣逼迫,这等于自承其短,若非真有苦衷,何必如此?”
“他与孔鹤臣若真是铁板一块,理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