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。
论官职,从三品大鸿胪,确实不算顶尖,更无多少实权。论军权,孔鹤臣手无寸铁,无一兵一卒。论财富,孔家虽是世家,但也并非富可敌国。论与皇帝的亲密程度,他似乎也并非天子近臣。
那他究竟凭什么?
苏凌将自己代入这个时代的规则和逻辑中去思考。权势的来源,无非几种:皇权授予、军功赫赫、家族荫蔽、门生故吏遍天下、或者掌握某种独一无二的资源或名分......
孔鹤臣似乎哪一条都沾点边,但又哪一条都不足以支撑他达到如今这种近乎“超然”的地位。
萧元彻忌惮他?忌惮他什么?忌惮他那些清流言论?还是忌惮他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门徒?这似乎都说不通。
苏凌苦思冥想,将各种可能性都在脑中过了一遍,却依旧找不到一个能完美解释这一切的答案。
他沉思了许久,厅堂内只剩下烛火噼啪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最终,苏凌不得不缓缓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坦诚的困惑,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晚辈......愚钝。思前想后,遍历古今......实在想不通,孔鹤臣......他究竟凭什么。还请丁尚书......明示。”
丁士桢见苏凌果然被问住,脸上那苦涩而恐惧的笑容再次浮现。
他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,有悲哀,有无奈,更有一种深深的、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敬畏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站起身,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,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勇气。
丁士桢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仿佛在仰望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。
良久,他才缓缓转过身,目光重新落在苏凌身上,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吞噬。
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一字一顿,用一种极其缓慢、极其郑重,甚至带着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