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凌被丁士桢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搞得措手不及,心中惊疑更甚。
他连忙再次上前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道:“丁尚书!您这是折煞晚辈了!有什么话,起来慢慢说!您乃朝廷重臣,陛下股肱,岂能如此?!快快请起!若被外人看去,成何体统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去搀扶丁士桢。
丁士桢却仿佛浑身脱力,跪在那里,泪流满面,只是不住地摇头,重复着那句“求苏大人救我”。
苏凌见他执意不起,眉头紧锁,声音也沉了下来。
“丁尚书!你若再如此,晚辈便真的告辞了!晚辈虽年轻,却也知上下尊卑!您这样,让晚辈如何自处?又如何能静下心来听您诉说原委?”
或许是苏凌最后那句“告辞”起到了作用,又或许是丁士桢情绪发泄稍缓,他终于停止了哭泣,抬起浑浊的泪眼看了看苏凌坚决的神色,这才在苏凌的搀扶下,颤巍巍的、极其艰难地重新站了起来。
由于跪得有些久,加之情绪激动,他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,险些摔倒,幸好苏凌及时扶住。
苏凌扶着他,重新坐回椅子上,自己则坐在他对面,默默地看着他。
丁士桢坐在那里,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,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。
他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帕,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和鼻涕,动作缓慢而疲惫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长长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。
终于,他抬起头,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,但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惊惧和疲惫。
丁士桢朝着苏凌拱了拱手,声音沙哑,带着浓浓的羞愧道:“苏......苏黜置使......方才......方才丁某情急失态,丑态百出,实在是......实在是让您见笑了......还请您......海涵。”
苏凌摆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