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两旁各放着四把同样材质的靠背椅,椅子的样式古朴,甚至有些笨重,没有任何精美的雕花,看得出用了很多年,扶手处被磨得颇为光滑。
靠近墙壁的地方,摆着两个小小的木质书架,上面零零散放着的也并非什么古籍珍本,而是一些常见的经史子集和账册之类的书籍,摆放的倒是十分整齐。
整个正厅,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——简朴。简朴到了近乎清苦的程度,与丁士桢户部尚书的身份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。
若非亲眼所见,苏凌绝难相信,掌管着大晋王朝钱袋子的天官府邸,其主厅竟是这般光景。
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奢华之气,但却处处透着一种被精心打理过的、近乎刻板的洁净,仿佛主人极度爱惜,却又无力或者不愿更换任何物件。
这......这也太过清简了!若非亲眼所见,谁敢信这是一品大员的厅堂?比之龙台那些富商的客厅尚且不如!这丁士桢,若真是贪官,何至于此?贪来的金山银山,难道都藏在暗室地窖不成?还是说......我之前的判断,真的错了?
苏凌心中的疑虑如同潮水般翻涌,眼前的景象对他固有的认知造成了巨大的冲击。
两人分宾主落座。虽是仲春时节,夜晚仍有些凉意,但这厅堂之中,却似乎比外面更加阴冷几分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潮湿气息,仿佛阳光很少眷顾这里,那种湿冷的感觉丝丝缕缕地渗入衣衫,让人感觉有些不适。
苏凌下意识地轻轻搓了搓手指。丁士桢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,主动开口解释。
“苏大人见谅。这宅子是家父留下的旧宅,丁某自幼便住在这里,后来入朝为官,也未曾另觅新居,只是在此基础上修修补补,将就着住罢了。这屋子年代久了,地势又偏低,难免有些返潮,尤其是春秋两季,更是湿冷难当。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