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孔大人!下官林不浪,不知大人亲临,有失远迎!大人您这是............”声音清朗,带着官场上惯有的客套与惊疑,恰到好处地打破了门外那凝固般的沉重氛围。
林不浪更是罕见地用了下官这两个字,姿态放得很低。
孔鹤臣的目光,如同两道无形的探针,在门开的瞬间便精准地锁定了当先而立的青年。
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,身形颀长挺拔,如一竿新发于硎的青竹,裹在一身质料寻常却浆洗得极为挺括的月白色常服之中。
面容清俊,眉骨分明,一双眸子黑白分明,亮得惊人,即便是在这阴沉的晨光里,也仿佛蕴着两点不熄的寒星。鼻梁挺直,唇线微抿,下颌的线条透着一股不容轻侮的刚毅。
他站在那里,面对门外汹涌的人潮与堂堂大鸿胪的威压,没有丝毫局促畏缩,腰背挺得笔直,抱拳行礼的姿态不卑不亢,既有官场应有的礼数周全,又自有一股铮铮风骨蕴藏其中,如同竹虽遇风而弯,其节却愈显。
孔鹤臣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,甚至带着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惋惜。
林不浪!
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过。从苏凌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亲卫,短短时日,竟已官拜骑都尉,更得天子与萧元彻共同钦点为京畿道黜置副使,成为苏凌在龙台行辕的左膀右臂!
如此年轻,如此气度,如此才干......为何偏偏是萧元彻的人?为何自己门下,就寻不到这般璞玉?
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,孔鹤臣面上却丝毫不显。
他深知眼前这年轻人虽官阶低于自己,但分量却极重。得罪他,便是直接打苏凌的脸,今日这精心筹划的“负荆请罪”之局,恐怕就要横生枝节,难以达到探听虚实的目的了。
“林副使!”
孔鹤臣脸上的沉痛瞬间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