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的脆弱之美。
她微微歪着头,看着杜恒,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片刚从晒药架上拈起的草药叶子。
杜恒闻声,脸上立刻堆满了憨厚的笑容,仿佛那缕挥之不去的疲惫也被这抹亮色驱散了几分:“是璟舒姑娘啊!生意还成,还成!都是街坊老主顾,忙点好,忙点好!原是有几个伙计的,俺觉得天天让人家来,总得喘口气不是,所以,俺都给他们休了一天假......”他搓着手,语气里是发自内心的亲近。
“就俺一人,惯了!苏凌那小子......”他顿了一下,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“他一直都没回来,不管如何,俺也得把这‘不好堂’给他看好了不是?”
“苏凌”两个字从杜恒口中吐出,如同两枚烧红的针,狠狠刺入苏凌的耳膜,直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他隐在断墙的浓影里,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,连呼吸都死死屏住。视线贪婪的、近乎疼痛地锁在那抹淡黄的身影上。
是她!那年,龙煌诗会之上,满座高朋,衣香鬓影。他醉眼朦胧间,惊鸿一瞥,见那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娘正含笑望来,眼底藏着狡黠的星光。酒意与情愫翻涌,他提笔挥毫,狂放不羁地写下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”,墨迹淋漓,赠予佳人。
她接过诗笺时,那瞬间绽放的容光,曾照亮了整个喧闹的龙煌台。
也是她,两仙观那场突如其来的血色追杀,刀光剑影,生死一线。他护着她,在泥泞的山路上奔逃,她的裙裾被荆棘划破,手臂上沁出血痕,脸色苍白如纸,紧咬着下唇,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,只有与他并肩的决绝。那双在绝境中依然明亮的眼睛,曾是他黑暗里唯一的锚点。
一年多的杳无音信,如同隔绝了千山万水。他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勾勒她的模样,却从未想过重逢会是在此情此景——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,藏身暗处,眼睁睁看着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