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被惊飞的夜鸦,在远处的树冠上发出两声干涩而遥远的嘶鸣,随即振翅融入更深的黑暗。
苏凌垂眸。冰冷的目光落在那柄插在青砖缝隙中的弯刀断刃上。那是激战时,被剑气震碎后倒插入地面的。
他没有再看跪在血泊中的五人。脚步抬起,稳稳地踏在浓稠的血泊之上,向着庭院深处走去。
诡异的是,那沾满了泥泞血污的黑色布靴落下时,却总能精准地踏在未被血污完全覆盖的青砖尖角、砖缝边缘,竟没有沾染上半点猩红,仿佛踩踏的并非腥热地狱,而是步步生莲。
滴血的长剑垂在身侧,剑尖距离地面不过三寸。每一次细微的步伐移动,那凝在剑尖的最后一滴血珠,似乎都折射出一丝清冷月华的光芒。
嗒......嗒......嗒......
脚步声在死寂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当他走到庭院尽头,身影即将融入更深的阴影时。
“铮——!”
又一声清越悠扬、干净利落的金属摩擦滑入声响起。如同玉磬敲响寒潭,清音涤荡邪秽。
江山笑,归鞘。
这声归鞘的清鸣,如同最终落下的休止符,彻底为这场月下独奏画上了句点。而这声音,也像一柄无形的重锤,最后狠狠砸在五个幸存者的心脏上。
其中一个跪在边缘的人,身体猛地一颤,腿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热流,腥臊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弥漫开来……
“滚......!滚远一点,自己动手切腹,在我面前,你们的血......臭不可闻!”苏凌的声音冰冷,并没有任何的声音波动,听在这五个幸存者的耳中,却仿如炸雷一般。
五个黑衣杀手武士,露在外面的眼睛同时写满了难以描述的表情,震惊、佩服、惶恐、害怕,齐齐地浮现出来。
他们连一句强硬的话都不敢说,只一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