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祖父就教她舞狮,教她打鼓,慢慢的,她便不怕了。
她幼年时羡慕男孩子可以打赤膊,因为自己是女孩,就哭闹起来。
“南狮,无乸的。”祖父这么哄她,“拿起狮头,你就是雄狮!”
舞狮分南北,北狮成对,有公狮子、母狮子;
南狮不一样,不论舞狮者是男是女,舞的就是雄狮。
想到这里,她就笑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低声自语:“那时五岁?还是六岁?阿爷你都算狠!偷换概念骗小孩。”
广州的秋天,有着许多残存的暑气,掺着几分秋凉,很舒服的感觉。
蚊香在阳台幽幽地燃着,她慢慢地,便在这秋意里睡着了。
直到在梦里,听到压抑的哭声,她一下就惊醒了,仓促之间,从两张藤椅中间摔了下来。
“喵!”阳台边缘的白猫吓得尖叫,极敏捷地纵身一跃,夜色里不知跳到谁家的窗台。
殷小妙这时顾不上它,匆匆跑向二楼,她担心李子轩半夜起来,又发病了。
推开二楼卧室的门,冷气让她打了个激灵,听着他低低的呼噜声,让她一下子放松下来。
冲着睡梦中的李子轩做了个鬼脸,她轻手轻脚熄灯,关上了房门。
西关这边的夜市,有许多物美价廉的档口。
过来这边住,不吃宵夜,那真的是辜负了时光。
就算要看着李子轩,殷小妙也打算叫上两单外卖。
但当她重新走向顶楼时,又听见那压抑的哭声,她吓得缩了缩肩膀。
她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卧室,又不忍把已睡着的李子轩叫醒。
殷小妙跑到顶楼,在那些狮头边上,操了根鼓槌在手上壮胆,开始寻找那哭声的来源。
在一楼的门前,有五六平方花圃,可以种点花,或是摆张茶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