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她距离那散发出浓郁麦香味的面包房已经很近了,食物的气味像是锋利的刺,扎在她的干瘪的胃袋里。
领到面包以后,她要在断炊多日的炉灶里,用晒干了的苔藓混合它煮一大锅粥,妹妹需要吃点热饭,好在她昨天就从邻居那里借来了一小捆木柴。
砰——
面包店的店员敲打起了挂在店外的铁砧。
“今天的配给已经没了,诸位明天再来吧。”
队伍哗得就乱起来了,没领到面包的人纷纷鼓噪了起来。
安娜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慌张,也跟着喊道:“不,不能这样!”
维持秩序的军警们挥舞着警棍:“都老实点,每天的配额就这么多,总会有领不到面包的人,谁让你们这些懒鬼来得晚的!”
“这样的天气,难道要我们半夜就站在这儿苦等吗?”
“每天早晨你们要清理多少具冻僵的尸体!”
市民们愤怒极了,他们像老鼠一样在城市的废墟中艰难求存,承受着最繁重的工作,如果这样还算“活该去死的懒鬼”,那穷人还有活路可走吗?
砰——
一名军官朝着天空扣动了扳机,吓得多是妇孺的队伍沉寂了下来:“散开,散开,再聚在这儿,就把你们送上西伯利亚的火车!都给我滚去冻土上挖土豆去。”
一旁面包店主打着圆场:“好了,诸位高邻,我知道大家没领到面包不满,可面包就这么多,诸位也只能明天赶早了。”
有人垂头丧气散去,搜肠刮肚试图谋求一条生路。
安娜也离开了队伍,因为长久站立僵硬的双脚变得越发沉重,她不知道自己回家时该怎样面对母亲和妹妹殷切期望的眼神,那种痛苦甚至冲淡了肠胃里的饥饿。
哒哒哒——
一个骑在枣红色战马背上,穿着擦拭得很明亮的哥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