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几朵抽象的小花,旁边还贴着一张在圣托里尼买的、印着蓝顶教堂的明信片。
车子在一个缓坡的顶点停下。源稚生推开车门,热浪夹杂着更浓郁的植物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绕到另一边,替绘梨衣拉开车门——几乎是同时,绘梨衣就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,轻盈地跳下车。
她的目光瞬间被坡下那片在热风中微微摇曳的金色汪洋牢牢攫住。
她回头看了源稚生一眼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询问。
源稚生靠着车门,微微颔首,唇边带着纵容的笑意:“去吧。”
那一声如同解开了无形的束缚,绘梨衣就像一道鹅黄色的闪电般径直冲下了缓坡,超级混血种的顶级体魄展现得一览无遗。
她的凉鞋踩在松软的田埂上,扬起细小的尘土。她跑得那么快,那么毫无顾忌,张开双臂,仿佛要去拥抱那无边无际的金色阳光,拥抱整个夏天蓬勃的生命力。
风吹鼓了她的裙摆,吹散了她的发辫,让她看起来像一颗滚入金色海洋的、跳跃的鹅卵石。
源稚生没有立刻跟上去。
他站在原地,远远地望着。视线尽头,那道小小的、欢快的身影在巨大的向日葵丛中时隐时现。
她时而停下,踮起脚尖,好奇地凑近一个几乎有她脸那么大的花盘,伸出指尖,小心翼翼地碰触那毛茸茸的花瓣和坚硬的种子;时而追逐着一只拖着华丽蓝色尾翼的凤蝶,笨拙地跳跃;更多时候,她只是仰着脸,对着那炽烈的、慷慨的阳光,露出毫无阴霾的、纯粹的笑容。
眼前的景象,美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印象派油画——
滚烫的阳光,无垠的金色,风中摇曳的巨大花盘,还有那个在花田间奔跑、欢笑、仿佛自身也化作一缕阳光的女孩。
源稚生靠着滚烫的车门,长久地凝视着。一种久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