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,还请原谅孤刚才的无礼,先生刚才说君王要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,可否需要孤来为先生上书孤的父皇呢?”
洛苏不说话,只是静静地望着他。
杨广浑身都有些刺痒,就是这种眼神。
从自他和这位苏先生相遇以来,无论是侍卫的恐吓,还是抽剑出鞘的杀机,亦或者自己的不满,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变过。
平静,极度的平静,就像是山,巍峨屹立的高山,就像是水,古井不波的池水。
杨广只觉自己内心中的那点小九九,全部被揭穿,暴露在青天白日下,他有种被揭秘的恐慌,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想要夺嫡的事情。
他的喉咙有些干痒,低沉着声音道:“苏先生?”
洛苏这才收回了那种审视的眼神,淡淡道:“即便是秦朝也有三位君王,大隋难道会连第二位君王都没有吗?”
杨广深深吸了一口气,在这位苏先生的面前,他感觉自己压力太大了,无论是什么心思都被观察的一清二楚,这种感觉太过于糟糕。
他现在还没有落荒而逃,还没有暴起发难,完全是凭借着一腔好奇,自古以来史书上就不乏那种,路遇奇人异士、得授天书这类种种奇遇之事,最终故事的主角总是能成就大业。
这位苏先生是个奇人,这是洛苏通过短短几句交流,在杨广心中建立起来的形象,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在自己面前,平静若此,不卑不亢的平民。
“苏先生既然说要居安思危,可否告知孤,我大隋有何危机,苏先生竟然用亡国来警示呢?
我隋朝建立至今,不过短短岁月,四夷宾服,海内清平,疆域之盛,远超前古,人口之盛,亘古未有,孤实在是看不出来,我大隋有什么危机。”
杨广所说的疆域不是指土地面积,对于诸夏来说,没有后世那种国界线的意识,讲究的是势力范围,这是由传统的朝贡体系所决定的。
所谓,普天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