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云跪坐着,太子的脚就落在她的腿上,她倒不觉得这样伺候起来很累人,一是这么多次以来其实也习惯了,另外就是……这么大冷的天在这里暖和得很,这算什么辛苦?
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人,才叫辛苦。
“……应该可以找到,不过还没有收到回信。”
朱厚照看得出来,“你很担心他?我记得你说他是个书童,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秋云的嘴唇很薄,抿起来颇为好看,“奴婢的弟弟,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,我怕他与人打架。”
“当姐姐的都是这份心思吧。不过小男孩与人打几架是正常的。哪个男子没想过拳头与力量……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啊。”
“殿下是太子,心中想些是应当的。可奴婢那个弟弟,怎敢想那些东西?奴婢只想他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“男孩子,谁都会想的。”
就像……
现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样,
“为父令你苦读圣人书,你呢?每日都在干什么?今天与人谈兵法!明天与人讲战阵!再看看你的学业可有半分长进?!”
王守仁字伯安、号阳明。这个名字在历史上熠熠生辉,他的事不必浪费笔墨介绍。
就说眼下,弘治十一年,他二十六岁,身份还是个举人,弘治五年时中的。
虽然进士很难,可以他的才情和家学如果就为了上皇榜,那是不难的。但这个小子很好谈军事,还把射箭这门技术练得不错,在这年头也算是奇人了。
今日这事,就出在他王守仁又开始为王越将军出谋划策了。
朝廷既然有此任命,那么西北必有大战。
如同后世守着战场直播的‘军事专家’们一样,这几个小年轻躁动的心也压制不住了,整天就在想明军大胜这种热血的东西。
“父亲教训的是,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