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板是附近几户人家常常一起蹲着吃早饭闲聊的地方。
两个老农正坐在其中一块上,慢悠悠地从烟袋里捻出一绺烟丝,按进烟杆里,然后擦燃火石,美美地吧嗒一口。
长长的锄头斜靠在身旁,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慢了起来。
“大学生去省城了,晓得不?”
“听说了。”
“你说搞得成不?”
“你还真信?”老头将燃尽的烟丝吹掉,一边慢慢再从烟袋里捻起一绺,一边道:“我也就给顾承荣和大强娃一个面子,相信他们不得害我们。至于说靠这个赚钱,我劝你快莫想了。”
“哎,也是,我也是因为拗不过屋头娃娃,非要打电话喊我同意。”
“大学生那是政府分配过来的,没得办法,省城其他的大人物凭啥帮我们嘛!与其做那些梦,不如趁自己还没死多挖两锄头。”
点头,沉默,抽烟。
“不过,说句心里话,要是能成,我们这些个老东西真有遇到事情那一天,是不是也不用像詹安全那样喝农药,死在半路上了。”
点烟的手一顿,火光明灭,风吹散了叹息。
又抽了两杆,二人拄着锄头站起来,看着过路的一对中年夫妻,笑着调侃道:“铁牛媳妇,今天咋个跟着下地了啊!”
高大的中年妇人笑了笑,“这不是要把土地交给村上了嘛,去看看土里的情况。”
一路走向地里,詹母小声地跟一旁的丈夫说道:“霍干部咋个还没回来?都三天了。”
詹宝壮头也不抬,“别个办事不能多办两天吗?你当去省城谈事情那么容易嗦!”
面露担忧,“不会有啥子变故吧?”
“乌鸦嘴!”詹宝壮瞪了她一眼。
“呸呸呸!”詹母连忙朝着南边吐了三口,小心翼翼道: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哈,那我们要不要改变主意?”
詹宝壮把脸一板,“同意了就是同意了,我一个大男人说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