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中竟然有这样的话:“戴名世以南山集弃世,钱名世以年案得罪……”说的是康熙和雍正年间的文字狱,乾隆心想,这都什么话啊,我想饶你蔡显,你蔡显自己要找死。这条真正谋逆的“罪证”高晋和明德都没有发现,他们发现的只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诗句,比如:“莫教行化乌肠国,风雨龙王欲怒嗔”“风雨从所好,南北杳难分”等等。
说实话能从这些诗句中看出大逆不道那是很需要脑细胞的,“莫教”那两句诗大概是说乾隆乾纲独断、喜怒无常,做事不依靠道德和法律,完全凭个人喜恶办事。“风雨从所好,南北杳难分”更隐晦了,大概是说朝廷上上下下都从上所好,是非曲直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了。
《闲渔闲闲录》中还有《哀漳城》这首诗:“城里无烟白日荒,北军搜尽万家粮。戈船蔽海天常黑,铁骑飞沙雾转黄。一郡饥魂哭秋雨,千山战骨夜埋霜。我生不尽哀时感,衰草寒夜几断肠。”这首诗很明显是在控诉清朝入关的暴行,蔡显即使想辩解,也很难成功,就算是今天人们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意思,别说是当时敏感的朝廷。
蔡显真是该死,碰到乾隆这么敏感的文化皇帝。《闲渔闲闲录》立即被宣布为禁书,蔡显也将进入最恐怖的审判环节。在酷刑逼供下,蔡显只好认罪,说自己是草野无知,无心写下这些东西,没想到其中有寓意,实在是罪该万死。
高晋奏请凌迟处死蔡显,乾隆施恩,判为斩立决。蔡显长子蔡必照改为斩监候,秋后处决,两个幼子和女儿发配功臣为奴。蔡显的弟子们杖打一百,流放三千里。印书的人杖打八十。一些办事不力的官员也受到惩罚,高晋和明德本来是想邀功,结果受到乾隆的责备,说他们姑息养奸,理由是没有发现真正“大逆”的文字,反而把一些发牢骚的文字当成大逆。
蔡显虽死,从他的文字中我们确实可以能看到此人的才华,他的诗意境也不错,如果生活在一个较开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