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去,那惊惧噩梦,全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那样
伊丽莎白,原来并没有睡着。
唯独她侧过来的面容,唯独她看不见的那脸庞。
“伊丽莎”
费舍尔下意识地用鱼儿的声音开口,但伊丽莎白那攥住他手掌的两只手却一点点用力。
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唇,一声喑哑的声音终于钻出了心脏,
“费舍尔,对不起”
以费舍尔的阶位,以那变化莫测的生命补完手册的伟力,那隐藏应当是天衣无缝.
可是,哪怕看不见,哪怕摸不着,哪怕声音与他完全不一样,在足足半年的相伴之下,那股默契同样也冥冥之中为伊丽莎白指明了方向
她知晓了,那个人一直或许在自己身边。
他说,如果让你为难,那不见便不见了吧,只要你能过得好好的,那便足够了。
那一刻,或许点燃了她的勇气,让她下定决心去面对,面对他们过去无论好坏的所有.
因而,伊丽莎白声音颤抖,仿佛受着煎熬,也正如她先前所坦诚的那样,犯下那样过错,与相爱之人对立求而不得的人要面对她犯下的一切是那样让她恐惧
但紧握着爱人的手,她还是将那句迟来了很久的呼唤与道歉说出了口。
她说,对不起。
明明只是再一次轻声呼唤他的名字,明明只是那样一句简单的道歉,那从他们青春时期就纠缠至今的恩恩怨怨好像都彻底烟消云散
望着眼前好像鼓足了所有勇气攥住他手的伊丽莎白,费舍尔张了张嘴,喉头涌动之间,一滴泪水却替代了声音先行流下。
那眼泪越聚越多,好像有了重量,让他止不住地低下头来。
他只是伸手,将床铺上那骨瘦如柴的伊丽莎白拥住,紧紧地拥住,将她抱在了怀中,将头埋在了她的金发之中哭泣了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