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也发出了长叹:“高筑墙,广积粮,缓称王。赵逆算是把这九个字琢磨透了!”
从狭义上来说,中国历代王朝都秉持着“皇权不下县”的治理模式,这倒不是说皇权不想下县,而是在传统小农社会形态下,下县的治理成本太高,根本不是朝廷的财政收入能承受的。于是便形成了县以上的“中央集权”和县以下的“自治体制”并行的双轨制,负责沟通两者之间的关键阶层就是士绅。
作为封建专制集权空前强化的满清,虽然有着七千多万两白银的岁入,照样玩不起,只能通过带有职役性质的基层组织进行间接统治。比如巡检司、乡学、河泊所、税课司大使、闸官、驿丞等。
传统农耕社会的国家政权要想扩大财源,其办法无外乎就是拥有更多的耕地,繁荣市面交易,增加税收。一旦疆域内的耕地被开发到极致,那么朝廷的岁入也就基本到了顶峰。
作为从小接受皇家教育,且当了二十多年储君的嘉庆深知这个道理,于是他就以为自己看清了赵新这些年的各种做法。
“怪不得他要跟朝廷抢夺关外的土地,要跟罗刹开战,将极北之地的大片疆域纳入囊中!怪不得他要在南海跟荷兰人开战!怪不得他要在安平港搞出那么大动静,有银子不用非要搞出个北海元!”
在他看来,赵新是要构筑一个疆域空前广大、治理体系严密、政权渗透乡村、拥有超强战争动员力的庞大王朝。
问题是看的越清楚,嘉庆就越是心急如焚。所谓“称孤道寡没朋友”,坐上皇帝宝座,好多事他自己心里清楚,却无法对外人言。
其实令他焦虑的还不止这些,要知道乾隆的梓宫可还在景山观德殿里放着呢!遵化的陵寝尚未完工,上千名杠夫也才刚开始操练,就算放弃北京城“西狩”,怎么也得先把先皇下葬吧。否则他还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?!
就在两个月前,清廷收到了尚虞备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