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能在哪儿,我在黄河边。”
江长明扔下老范,就往车站跑。弄得老范很是不解,醉醉醺醺说:“不是说好到房间还要喝的么,咋给跑了?”头一歪,倒在了楼梯上。
赶到省城,天已黑尽。打欧阳老师手机,手机不通,说是空号。往家里打,没人接。江长明紧张了,该不会?他赶到黄河边,冬日的黄河,水少得一瓢能舀起来,河两岸更是冷清,视线所及的地方,一个人影也没。想想也是,这冷的天,谁还跑这里来谈情?
一个小时后,他来到欧阳老师的楼下。这幢楼曾是银城权力的象征,几年前,要想来到这楼下,是要经过几道审查的。眼下这儿却是另番景致,银城的高层住宅一幢接一幢,花园小区也是一个接一个,这儿的主人像候鸟般,一个个飞走了,留下的,就是孟小舟父亲这样已经从权力中心退出的人物。这楼的神圣便也去了一半,门口的警卫也不知啥时已撤走。如此轻松地进来,江长明真还有点儿不自在。欧阳老师家里没亮灯光,那团黑格外的揪心。江长明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去,门房老头儿走过来说:“你是找欧阳的吧,我见过你,你好像姓江,沙漠所的?”
江长明赶忙点头。老头儿也是个热心人,叹了一声道:“出事了,欧阳家不知咋了,她几天没出门,中午下楼来,我还问哩,上哪儿去啊,她说随便走走。随便走走就随便走走么,咋就给跳了黄河。”
“跳了黄河?她真的跳了黄河?”
“跳了。不过没淹死,让人给救了,刚还有人来哩,说是给家属通知。哪有家属啊,儿子不回来,老头子又长年在医院住着。唉,人这东西,说不准,真是说不准,前几年多红火啊,眨眼间,就给落到了这地步。”
老头儿还在感叹,江长明打断他:“到底在哪家医院,她有没有生命危险?”
“医院我知道,省一院,急救科,刚才那几个人说的。有没有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