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暗笑了一声,他知道何树杨怕水英英,更怕水二爷。
“那就乖乖的,把你参加的组织和干过的事说出来。”
仇家远说的虽然很轻松,何树杨听了,却是彻骨地沮丧。他已清楚,自己参加组织的事,还有奉命执行的任务,都已在仇家远的掌握之中。既然如此,索性就豁出来。何树杨一扬脖子,很有气概地说:“对,我就是共产党,你敢把我抓起来,送给保安团?”
仇家远隐在黑夜里的表情似是动了动,但他没流露出来:“好啊,何树杨,你倒是有胆量!”
仇家远并没像何树杨惧怕的那样将他捆起来,交给水二爷。赶在天亮以前,仇家远将何树杨的情况问了个遍。这个来自西安城的国民党少校副官,今夜居然表现得出奇地镇静。问完斥完,他给了何树杨半个馍,何树杨实在是饿极了,说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是盯在馍上的。副官仇家远望着他饥不择食的样,冷笑道:“如果不是念在你两天没吃一口五谷的份上,我这就把你交给候团副!”等何树杨吃完,他突然说:“这次我放过你,不过,你得替我办件事,要是这事办砸了,我要你的命!”
何树杨起先还想拒绝,他是凉州城革命组织的骨干,岂能跟国民党刽子手同流合污?等仇家远把要说的事说完,他的主意就变了,很认真地冲仇家远点点头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!”
第二天早起,水家大女婿何树槐去上房跟老岳父请安,在后院门口遇见了副官仇家远。仇家远刚刚做完晨练,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,一条笔挺的西裤,显得十分精神和体面。相比之下,一年四季只知道低住头种庄稼的何家大少爷就显得狼狈和寒酸。仇家远叫住慌慌张张的何树槐:“大姐夫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何树槐望着仇家远,心里好不纳闷。一个月前,县长孔杰玺带着仇家远去东沟,想借何家的院子晒药,还要何家让出三十亩山坡地种药。何树槐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