尺度呢?"普天成顺势问过去一句。上次龟山三个人来上访,普天成连夜将龟山县长叫来,第二天就让他把人带走,至于问题怎么解决,他一句答复也没给。
他给不了答复。
宋瀚林突然让他去龟山,或许就是答复。
"尺度你掌握,依情而定,明白吧。"
普天成点了下头,"依情而定"四个字说得已经很直白,这四个字让他忽然感觉沉重,似乎已隐隐听到来自远处的雷声。
令普天成气恼的是,宋瀚林走后第二天,乔若瑄也去了北京,只给他留下一张字条,"我去见老首长",连电话都没打。拿着字条,普天成气不打一处来。好啊乔若瑄,他前脚走你后脚跟去,干吗不一起去!气过,普天成又冷静下来。妻子赋闲在家的这半年,他心情也不好过。乔若瑄难受,他跟着难受。乔若瑄怨声载道,他心里也怨声载道,只不过怨的对象不同。他知道妻子是不甘心的,换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甘心。但他真是不想让妻子蹚这水,乔若瑄性格太过张扬,有时甚至无所顾忌,还有就是野心太大,太过暴露,的确不适合在官场干。前段时间他还婉转地跟瀚林书记提起,要不让乔若瑄去高校或科研部门算了?瀚林书记笑笑,反过来问他:"你觉得可能吗?"见他回答不了,瀚林书记又笑说:"你这老婆,恨不得我让开她来干呢,你还想让她去科研单位,你这丈夫怎么当的?"那次之后,关于乔若瑄的任职,他再没跟任何人提起,组织部长何平有次想从他嘴里问个究竟,他调侃说:"你们组织部还是搞个硬性规定,像她这样的,一刀切下来做家庭妇女,免得她老是给领导添麻烦。"何平以为这话是在挖苦他,忙把话头收了回去。
去就去吧,有些事是奈何不了的,但愿老首长这次能将她说服,让她安安稳稳去北京当个闲官,那样他更省心。
星期三上午,交通厅长郭茂中找上门来,哭丧着脸。普天成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