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于把贪食的鱼甩开。这点,你还做不到。”
范宏大心里一惊,刚才钓到鱼的那股兴奋劲一下没了。
“他想甩开你,明白么?”
范宏大懵里懵懂点了下头。
“错不在他,在你。”父亲重重地说,父亲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是冷的,极冷,范宏大打了个战。“宏儿啊,是你太贪了。”
父亲弯下腰,捡起一片花瓣,仔细观赏半天,问:“知道它为什么先落了么?”
范宏大没敢点头,也没敢摇头,他还被刚才那话冷着,有点喘不过气。
“贪。”父亲说。“阳光是大家的,雨露也是大家的,吸得多,不是便宜,这不,自己把自己坠了下来。”
范宏大心里又是一惊,随后,心就黑暗了。父亲这些话,似乎在把他引向一个地方,范宏大清清楚楚看见了那地方。
地狱!
范宏大这次比上次镇定,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爸,我真的不知道,这事纯属意外。”
父亲不相信地盯着他看了很久,苍然一笑:“意外就好,意外就好啊。”
站在“鹿园”那棵梨树下,他又跟父亲说了一句:“爸,英英的死,我也很难过。”
“不提了,宏儿,这事不提了,爸还是那句话,你要查,不论是谁,都得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说完,父亲毅然掉转身子,走出“鹿园”。
范宏大紧随其后。生怕落下一步,就永远追不上父亲了。其实他是怕“鹿园”,他总感觉,“鹿园”藏着一个秘密,很深的秘密。
范宏大现在害怕所有的秘密。
那天父亲把他带到了汤沟湾三区,汤沟湾三区就是廖静然她们要查的小产权房开发地。对这个区,父亲范正义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:“搞什么小产权房,宏儿,这是在中国,你少干那些跟政策相背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