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抬大轿来接你?”
“我不想回去。”谭威铭仍旧磨蹭着,心里一片茫然。
“嗬嗬,心虚了是不,脸皮抹不开是不?放心,老沈不是那样的人,他如果敢对你无礼,我谭威铭怎么把你送回去,再怎么把你接回来!”
谭威铭说的是实话,谭府这段日子,他们两个,由起初的陌生敌视,针尖对麦芒,彼此挖苦到慢慢相容,然后相知,距离缩短了不少。谭威铭很多话,都深深印在了他心里。如果说,毕传云以前对国民党及其各派势力怀有深刻的偏见,这次被谭威铭强行留在谭府,至少把这些偏见给打消了。是啊,光谈主义没用,要紧的,是如何同仇敌忾,把小鬼子赶出去!
这么想着,他重新望住沈猛子,奇怪,有了沈猛子刚才那句话,毕传云忽然有勇气正视他的这个伙伴兼搭档了,也不觉得被谭威铭扣留,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。沈猛子也认真地望着他,目光越来越坦诚,越来越清澈。
“老毕,现在不是咱俩互相斗气儿的时候,你听听,整个麦河都要炸翻了,狗日的阎长官,白白把两个师送给了小日本。亲日,亲日,亲他娘的个头!老毕,你我得合上力,宫田和岗本,不好对付啊!”
一席话说的,毕传云刚刚晴过来的脸立马又阴了,同样的话,他跟谭威铭也谈过不止一次,对眼前这场恶战,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就能赢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,走啊!”又一声巨响传来后,毕传云一把拉过沈猛子,飞速地朝五营阵地跑去。
清新的山风一阵紧一阵慢地刮着,风吹着艾草,瑟瑟作响,间或还有一两股旋风,旋起的尘埃打在战士们粗糙的脸上。这一天的乱石岗子,较往常平静了许多,但这份平静里,分明又孕育着什么。
沈猛子和毕传云挨个查完各营阵地后,白昼已经逝去,暮色将山野严严地罩住。这时候的米粮山,看上去分外苍凉、冷峻。远处的岭,近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