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年对画时的驳斥,要温柔得多了。”
“说到馆主……”老学博捏腮道,“这得道得的是不是太久了一些……”
檀缨也转过头去,看着范画时微微冒汗的样子,实在是再熟悉不过,这便一拍脑袋:“这得上资材啊,咱护什么呢?”
老学博更加不解:“这既非坐鼎问道,又不是破境,如此初得道,天道塑得很浅,应是用不到资材的……”
范伢闻言忽然一怔:“莫不是承道?”
“对啊!”老学博也才反应过来,“先贤陨落,从其道者可并得其杯!范画时的得道与承道赶在一起了!”
范伢豁然开悟:“如此说来,画时的《流算》虽与巨子相悖,但所学的基理,仍是从巨子的言传和著论中得来的。”
檀缨惊道:“就是说巨子碎道,凡从墨者,皆有机缘继承?”
“当是如此。”范伢道。
“那劳烦司业帮我找个人,传个信给庞师。”
范伢这便起身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,试试看吧。”
另一边,奉天老学博也随之而起:“我也去为范画时取些资材吧,还好是奉天指路来的,资材有的是……”
但他话说一半却又一滞,挠着头道:“可范画时……既非学宫的人,现下又非墨馆的人,甚至连我墨家的人都不是了……这资材又凭什么给她用……”
“唉!”檀缨忙一起身,“老师你刚刚还说要感谢我的,那总要有点诚意吧?再者巨子刚刚不是应了,要把这些年欠画时的都还给她么?”
“…………”此刻,老学博也终于见识到了唯物家的真面目。
檀缨又劝道:“我也不白拿资材,重修《吴孰算经》的事情放在我与画时身上,这正好与我们后面要做的事有重合,我只修书不留名好吧?”
“无谓,修书者可以留名的。”老学博这便点了点头,“只是这书当弃当修,谁来修,还要请总馆与新任巨子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