窍不通。
就算是有兴趣的,也只对诉讼有兴趣,因为诉讼能成全一个青天大老爷的美名。若是再肯多管一点事的,就是修河和县学了,因为这两样,都有政绩。
至于绝大多数的事,官员们不知道该怎么管,其实也懒得去管。
这其实也和读书人不愿牵涉过多俗务有关,在清流眼里,地方官乃是俗官,不甚瞧得起。
可在地方官的眼里,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鄙视链,那些真正具体处理繁杂事务的文吏,也就成了他们鄙视的对象。
现如今……地方官们既不甘心去清丈土地,可又担心乌纱帽不保,可这些刀笔吏们却不一样,他们太积极了,一个个就盼着命令一下,显一显身手。
甚至……他们现在压根不在乎所谓的油水,尤其是那些刀笔吏,他们可是读过书的,读过书的人,却为吏,本身就处于一种矛盾之中,现如今……机会来了。
各县和各府的差役,也在彼此相互传递着消息,现在太平府那边的情况,就是榜样,而现在陛下下旨支持,蜀王殿下,不惜当堂杀人,态度也十分明显了。
如今算是拨云见日,时局和势头若是再看不明白,那就真的愚笨如猪了。
甚至可能,将来……大量的官吏空缺,就给了不少翻身的希望,而且清丈土地之后,若是也实行太平府一般的吏法,哪怕将来自己不为官,可好歹,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式编制了,这和从前可是天囊之别。
“殿下……”
这时,在廨舍里,蜀王正独自一人慢条斯理地用着饭菜。
一个司吏匆匆而来,行礼。
蜀王朱椿,神色不变,一面举着快子,一面道:“嗯?”
司吏道:“学生……听闻……应天府判官刘俭,对新政大为不满,他授意上元县县令……说不必急着清丈……”
朱椿这才放下了快子,抬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