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天的剑递出,清辉如弧,像在空中刮起几度风雪,缥缈无踪亦不知散落何处。
陈升的剑顺行应势,自那风雪间穿行,似极横溢出的枝桠。
一瞬间众人都看清了,江天用的剑法也是青云坠。
有形枝桠却截住了无形风雪,江天的剑剑光飘摇间又汇于一处,轻触陈升的剑端,想那沉如命运的凋谢间,亦总有萌芽的生灵顽强不息,任凭天地时季加身。
江天的剑愈发浩荡凛然,横削斜刺间如一场无常时空的消解,任敌百般手段,我自有千重宿命,以力压人,以势破局,花当朽,草当枯,陈升骤然又落回下风。约莫百招转眼便过,只见陈升的剑已困守一处,被迫到身侧,仅可勉力挡下剑客暴风般的剑影。
江天的意已成形,那片剑气纵横间宛如命运织丝,步步束住凡人的手脚。
“哈哈,我如今天人之境,你如何赢我!”江天放肆笑着。
然那变局突生,仿佛绝境里盎然滋生的草木,生命莫不是在绝望里孕育勇气和力量?
陈升的剑忽而焕发出无穷生机,剑光长啸,吐露锋芒,似巨龙羽化,凤凰涅槃,万物与时空在剑端静止。
那是奇迹般的剑,没有来向,难觅去路,剑起倾世,剑落惊神。
竹杖笼罩在翠绿色的剑芒之下,清风摇曳伴随作业,剑气倏忽间达到百丈之宽,搅动了满山风云。
“真如谪剑仙也”昙鸾悠悠说道。
“天人...不过是些无情无心之境,又如何知道情字的威力,不是我到不了天人境,只是我不愿罢了”。
陈升这一招并未出尽,它在距江天三寸处停下了,而江天的非攻收发不及,侧贴着陈升肩头而过,竹杖剑气伴随陈升左右微微一荡,非攻剑前一刻还呼啸着,瞬间又哑然起来,只是在陈升肩头划开一道血痕,拂下几缕青丝。
风雪骤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