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宽之咳了两声,史弥远忽然就眼神一凝:“伱做了什么?”
史宽之深深俯首,禀报道:“父亲,我已经让真州那边的忠义军统制杨友去想办法了。杨友是北人,他和他的部下在淮南绝无人脉,必不致消息泄露。不过,这种事情总绕不过江淮制置使李珏和淮东经略安抚使应纯之,若蒙父亲应允,我想请人递个话过去……”
听了这番话,史弥远脸色微变。
他让史宽之去筹建新军不假,却不曾想到,长子对这支新军的掌控力度如此之强,竟然能驱使他们去设局捉杀朝廷命官。他这半辈子拼搏官场,权利欲超乎常人,实在不能容忍自家阵营里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,就算是自家长子也不行。
想是这么想,他很快掩饰神情,轻笑了两声:“这倒也无妨,你让宣缯去传话吧。不过,我有个想法,你转告宣缯。”
“父亲但请吩咐。”
“咱们这一趟,说到底,是被定海军牵着鼻子走了。得到唐邓两州,也没什么可喜的,反而扰动临安,应付得手忙脚乱。到现在,真正入手的好处,只有南北贸易的钱财。你当知道,大宋的朝堂上,多少人嘴上说的好听,仿佛天然就愿遵从我这个右丞相,其实他们翘首期盼的,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,没有好处,立刻反咬一口……所以那些钱财对咱们来说,还是很有用的。”
“父亲说的是。”
“所以,你打算怎么去对付贾涉,我不干涉,但有一条,你和宣缯都记住,那就是海陆两端的贸易不能断!该我们的钱财好处不能少!应由我们掌控的商路不能乱!”
“父亲放心!”史宽之再度深深作揖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抬起头,见史弥远恹恹欲睡,才小步退出卧室。
这时他心中满是兴奋之情,觉得父亲听从了他的建议,愿意给他掌握的力量以施展的机会,这无疑表明,父亲对他的信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