嗣子由单名改成复名,以示天下亲疏之分,并凸显对皇太子的尊重。
这一来,沂王嗣子赵均便有了第三个名字赵贵和。
此事对皇太子而言,只是明确自身政治地位的一件小事,但对于赵贵和来说,却无异于巨大的羞辱。由此,赵贵和对史弥远的态度越来越敌对,这种敌对的态度在外界流传以后,又使他自然而然地,成了与史相疏离的官员们隐约簇拥的中心。
此时赵贵和勃然大怒,将好几样史弥远赠送的珍玩砸碎,又说自己若有可能,要把史弥远发配到新州、恩州。
话音刚落,旁边一名风尘仆仆的黑须中年人长叹一声。
赵贵和转身睨视那中年人:「先生,我这话,难道不对么?」
中年人沉稳一揖:「嗣子不是太子,这话僭越了,不对。」
他指了指地上到处散落的闪烁金玉,又道:「嗣子不该与朝廷宰执为敌,这也不对……这些东西收拾出去了,最迟明天,必定会被报到史相的书房里,到那时候,徒然引发史相的不快。」
沂王嗣子哈哈大笑。
「先生,你还是把我当作早年那个懵懂孩童了。你在两天里纵马狂奔数百里,偷偷地赶回临安,就是为了指摘我么?」
「嗣子并不懵懂。只是,有时候过于聪察,反而不是好事。」
赵贵和摇了摇头:「你不懂!」
眼前这位西山先生,便是当代的名儒真德秀。他曾经负责教授过赵贵和读书,两人的感情很深。
真德秀一直暗中劝说,希望赵贵和韬光养晦。此番他在外任上听说因为北方局势的变动,临安局势也颇有诡异的地方,当即催马长途奔回临安,求见沂王嗣子,务求止住他的躁动。因为来得太急,他两条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破了,都来不及更
换衣物,包扎伤口。
两人的师徒情分至今已有八年,赵贵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