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久。这是大宋朝政主张改不了的习惯,无论做什么,总得求个绵延周密,步步为营;半当间说不定还会改弦更张,南辕北辙……
但是定海军不一样,他们潜伏爪牙,伪装了半年还是一年?而待到发动,数以十万计的兵马从中都到开封战斗前进,数以十万计的牛马畜力车辆紧随其后,数以千计的舟船从海入河……这么庞大规模的调度,这么猛烈的厮杀,从发动到胜利,只用了一个月!
大宋不是不警惕,大宋不是没有应对的计划,大宋不是不想拖延他们的脚步。可大宋能做的、想做的事情还没有真正开始,北方的局势已经尘埃落定。余威犹在的大金国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,随时可能轰然倒下,而踏过女真人如山尸骨、啃食其血肉的恶虎,已经在卧榻之侧舒舒服服蹲踞了!
这局面已经不可逆转,而且马上就被引起朝野内外某些疯狗当作攻讦父亲的由头。所以,必须立刻商议出后继的办法,以展现出局势全在大宋的掌握,以使父亲在政治上处于不败之地!要快!要快!
史宽之深深呼吸,调整情绪,看着李云越走越近。
眼前这个奸诈的年轻人,就是周国公郭宁的代表。
自从开封易手的消息传到,此人的重要性就在翻着倍的往上涨。现在,那么多地位不低的官员济济一堂,背后代表了纷繁芜杂十倍的政治团体、高门贵族。史宽之不用回头,就知道无数道炽热的眼光已经投向李云。
有的眼神在问:“生意还继续做么?我这里又有十艘大船,都装运着安南的粮食,你们还要么?”
有的眼神在问:“你家主公已经吃了肉,总得留点骨头渣子,北方的疆土,可有些微能切取来,供我立功升官的么?”
有的眼神在问:“两国的关系,当能保持友好吧?走私生意一切照常的吧?我在淮河南面新修建了一处私港,耗资不小,可不能白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