裤子是那种女真式样有脚蹬带的,便于骑马。不过带子早就磨烂了,膝盖和屁股位置也都有几层的补丁。用的布更是粗劣,颜色都看不出。
阿鲁罕快步上去,从袖子里拿出湿漉漉的三块肉,低声道:“一块你的,一块你的,还有一块拿给你们母亲……这块不许偷吃!”
正说着,院落外头有人唤道:“阿鲁罕大哥!阿鲁罕大哥你回来了吗!我家孩儿如何了?”
阿鲁罕用力推了把孩子,让他们回屋去,又往地面抓了把土,搓搓手才出来。
院落外头已经围了数十人,个个脸色惊惶。见阿鲁罕出来,纷纷发问。
有人关注着跟随阿鲁罕去往港口的十余名青壮,问他们怎么还不回来?死了还是活着?
有人问,这会儿占据屯堡的兵马是哪一路,怎么如此凶恶?刚才吐鲁家的傻儿子在门口拦阻,被打得脸都歪了,五官咕都都冒血,怎么是好?那支兵马占了大半个屯堡,把术甲家、女奚烈家等好几家人赶了出来,接着怎么安置?
阿鲁罕倒是不慌不忙,一一答了。
他告诉众人,青壮都在码头干活吃饭;来屯堡的兵马乃是新任节度使的麾下;吐鲁家的傻儿子自己作死,救不回来就死了吧;术甲家和女奚烈家的人更别抱怨,反正家里也没啥值钱的,随便找个空屋子凑合下。
待到众人纷纷点头散开,阿鲁罕又点了数人,让他们跟着自己到院子里。
数人入来,他噼面一句:“这新来的节度使闹不清局面,咱们的机会来了!”
“大哥说得什么?”
“这位郭节帅率领大军南来,约莫是与来州那边的贵人有什么牵扯,所以竟然没人出面奉承,也没人支应物资。不过,这郭某人是头过江龙,手里有兵又有粮,所以全不在意。他直接下了令,让我出面,带人三天之内修复港口设施,以供后继的大批粮船靠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