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讲这么多话了。”
“这二十多年来,大家都躲着我,说我是疯子,唯恐避之不及。”
“我知道的,大家都在暗地里称我是‘大盐党的残党’。”
“呵呵……这个称呼真是抬举我了……”
“直至今日,大盐党的英杰们仍在为了实现大盐先生的‘大同之世’的理想而四处奔走、英勇战斗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在战斗时吓得两腿发软,在逃跑时却又动如脱兔的懦夫……哪能跟大盐党的英杰们相提并论?”
“与其称我是‘大盐党的亡灵’,说我是‘大盐军的亡灵’才更准确一些。”
“我早就死在26年前的战场上了……”
灯五郎说完了。
不知是因为刚才借着怒吼发泄了一通,还是怎么一回事,他的面色变好看不少,双眸恢复清明。
“谢谢你们……愿意听我这个老疯子的絮絮叨叨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扶着身后的土墙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离别之际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你们日后若是遇见了疑似是风见一马的人物,请务必来大坂通知我。”
“我一直在大坂的街头上游荡,很容易就能找到我。”
“我这辈子没别的期望,只盼着在断气之前,亲手杀了风见一马……!”
“这份愿望若不能得以实现,我死也不会瞑目的……”
说罢,他不待青登和木下舞予以回应,就踉踉跄跄地走开了,直往远处的昏暗街角而去。
青登和木下舞伫立在原地,默默地目送他的背影。
不一会儿,四下里重归静谧——老僧的身影已然从他们的视界内消失。
只不过,二人仍怔怔地呆站在原地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