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说晚了。”
又一名知青端碗跟着刘江,央求:“给一半儿,给一半儿,一小半儿,别那么不够哥们啊!”
另一名知青痛心疾首地:“唉,世风日下,世风日下!‘八路的一个鸡蛋,就把你们搞成这个样子!’北京知青的尊严在哪里?你们啊,一个个还要解放全人类呢!”
赵曙光:“还是为解放坡底村的老乡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吧。”
在座的都一愣,同时看赵曙光。在当时,这句话就可以定性为“反动言论”。
赵曙光意识到了,声明般地对自己的话加以纠正:“我指的是从贫穷中解放,不是从……”他不知自己的话怎么说才好了。
那名痛心疾首的知青:“我们也没说什么啊,你就别解释了!”
入夜,赵曙光在去韩奶奶家的路上碰到了支书。
赵曙光:“支书,您那儿去?”
支书:“正想去找你,你哪儿去?”
赵曙光:“武红兵在弄那台拖拉机,我去看看。您找我有事儿?”
支书:“也没什么事儿,不过就是想问问你,我上午那番话讲得怎么样?”
赵曙光:“讲得很好啊!大家都认为您讲得很好,您没看出来?”
支书:“大家怎么认为,那就随他们的便喽。我更想知道的是,你怎么认为的?”
赵曙光:“我当然也那么认为啦!”
支书:“还算……那个……有点儿水平?”
赵曙光由衷地:“有。”
支书研究地看着赵曙光,分明要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。
支书:“连你也认为有点儿水平,那就是真有点儿水平了。跟农村群众说话,一点儿水平没有,他们会瞧不起你。水平太高了,他们听着云里雾里,又会觉得你在卖弄,他们不喜欢在他们面前卖弄的人,以后会躲你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