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她是谁。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呢?”
我懵懂地问我怎么了?
她说:“你怎么可以不理我了呢?你打算从我的生活中如此消失么?”
我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啊!觉得无聊,将电话挂断了。
当年我住在北影院内十九号楼。那是最肮脏不堪的一幢筒子楼。只二楼有一部公用电话。谁感到电话铃吵耳,接了,便充当义务传呼员。一旦充当了,只有扯着嗓门儿喊。我放下电话还没走到家,电话铃又响了,又被义务传呼员扯着嗓门儿喊住……
“你真是梁晓声么?”
还是那位女性。
我说我真是。她认识的那梁晓声,肯定不是我。
她说没错儿,就是你。作家粱晓声不是全北京乃至全中国只有一个么?她说粱晓声你休想抵赖!伪装声音是没有用的,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办不到的!……
她已经开始对我进行威胁了。
我第二次挂断电话,并嘱咐那充当义务传呼员的邻居,倘电话铃再响,接了还是个女的找我。放下不予理睬便是……
翌日,我们北影文学部主任遇见我。唤住问我:“晓声,你是在友谊宾馆交上了一位女友么?”
我说胡扯!那是冒名的我。
她就笑了。又说:“听来那是个难缠的女人。我一猜就是冒名的。你自己妥善处理好。她还给厂办打了电话,别让她继续滋扰下去就行……”
文学部主任替我向厂办解释了,厂办也就没将这件事当成一件事儿。
下午我在家中写作时,一个陌生的女人来访了,三十多岁,高挑的身材,衣着颇时髦,形像也还看得过去的那一类女人。端正的高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,斯文又矜持的模样。
她不待坐下,就急迫且怀疑地问:“你真是作家梁晓声?”
我反问: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