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习惯。她总是先进以前熟悉了的老屋,有时得乔祺三番五次地撵她,才留恋不舍怏怏而去。就像小猫小狗还不习惯于有了一个新窝,尽管在主人看来那新窝比老窝舒适得多。
两个白天,乔祺一会儿屋里,一会儿院子里。在屋里则守坐乔乔一旁,反复相劝。在院子里则长吁短叹,或大口吸烟。
“乔乔,好小妹,你要听哥哥的话。她不是别人,是你亲姨妈呀!她代表的可是你母亲生前的意愿啊!美国有什么不好呢?现在许多人做梦都想去美国呀!……”
横劝竖劝,总之是如此这般的一些话。
他一这么劝,乔乔就闭上了双眼。
或者,瞪大双眼,目不转睛地仰视着他,低声说:“别人是别人,我是我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乔祺这一只迷惘之极的大蚂蚁,想要寻找到的并不是回归巢中的路线,而是一条能直达小妹妹乔乔内心里的路线。如果真有,他宁愿变成一只蚂蚁,甚至变成一只比蚂蚁更小的小虫子,沿着那样的一条路线直达乔乔内心,看看她的心哪儿出了问题,立竿见影地将那个问题解决了。倘能,纵然是变成一个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微生物,纵然一旦变成了就再也无法恢复为人,他也在所不惜。
“哥,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?”
乔乔口中一出此言,乔祺的眼泪便刷刷而下,心都难过得快要破碎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乔乔觉得,她的大哥哥是不想要她了……”
“不!不对!……”
“那……你为什么不在法庭上争我呢?你几乎一句都没争……”
乔乔将责任全都推到了他身上。
“可是对方是你亲姨妈呀!”
“那你呢?对于我,难道一位我十七岁了才见着的大姨妈,会比你是更亲的亲人吗?”
“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