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家待业两年了,一直没有分配工作。母亲低眉下眼地去找过街道主任几次,街道主任终于给了个话口说:“下一次来指标,我给使把劲试试看吧!”
母亲将这话学给父亲,对父亲说:“为了孩子,这人情,管多管少,无论如何也得送啊!”
父亲拉开抽屉,取出一个牛皮纸钱包,递给母亲,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这个月的退休金,刚交了老大的住院费,剩下的都在里边了……”
牛皮纸钱包里,大票只有两张十元的了。母亲犹豫了一阵,将其中一张交给妹妹。妹妹就用那十元钱买了点不成体统的东西,当天拎着去街道主任家“表示表示”。怎么拎去的,又怎么拎回来了。
母亲诧异地问:“怎么拎回来了?”
小妹沮丧地回答:“人家不肯收。”
母亲又问:“嫌少?”
“人家说,多年住在一条街上,收了,就显得不好了。人家说,要是咱们非要表示表示,她家买了一吨好煤,咱们帮忙给拉回来……”小妹说罢,怯怯地瞟了父亲一眼。
父亲始终没抬头,听罢小妹的话,头更低下去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父亲才开口说:“我和你四哥……一块儿去给拉回来……”
四弟刚巧从外面回来,问明白后,为难地对父亲说:“爸,我们厂的团员明天要组织一次活动,我是团支部书记,我不能不去呀!”
小妹急了:“什么破团支部书记,你当得那么上瘾?!明天不给拉回来,人家的煤票就过期了!”
这一节话,我都在里屋听到了,我跨出里屋,对小妹说:“明天我和爸去拉。”
父亲突然莫名其妙地火了:“谁都用不着你们!我明天一个人去拉!我还没老得不中用,我还有力气!”
头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。第二天白天,雨下得更大了。我和父亲借了辆手推车,冒雨去拉煤。路很远。煤票是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