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翻阅,选出几册载有“妇女到了更年期怎么办”一类文章的,借出来带到学馆,推荐给几位女工宣队员读。不料想她们甚为恼怒,以为我当面羞辱她们。其实我一向尊重妇女,而且确确实实一片好意。我尽办傻事。
著名戏剧家黄佐临先生小女黄小芹,在杂技学馆作钢琴伴奏老师,与我是同龄人。我们之间亦颇有话说。心是相通的。常背人一起咒咒“老妖婆”,觉得彼此都一吐为快。我们唯独不避赵老师。小芹是赵老师调来的人。赵老师与我交谈时,常流露出对佐临先生的敬仰。她将小芹调到学馆,颇费了一番周折。几位“不知把自己怎么办才好”的女工宣队员,当然自以为她们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推断,一个“文艺黑线”上的人物,一个被“打翻在地”的“资产阶级戏剧艺术家”的女儿,再加上一个爱吃“文艺黑线”上的人物的辣酱,“屁股坐歪了”的工农兵学员凑在一起,所谈所论肯定都非“革命言论”无疑。
我从学校逃到学馆,连我给他们作了半年之久辅导员的孩子们也知道“大梁老师出事了”。C已将“舆论工作”做到家了,我真佩服她。被自己喜爱的孩子们用种种猜疑的眼光看待和不敬的态度对待,令我尤其不堪忍受。连赵老师和小芹也不知我究竟出了什么事,欲问而不便问。
我也没心思向她们解释。只好再逃。
上海郊区有个小镇叫朱家角。据说电影《枯木逢春》中的一些镜头,就是在那里拍的。我的一位上海知青朋友的外婆家住在那小镇上。他回上海探家时,曾带我到他的外婆家住过几日。我很喜欢那小镇。那里似乎是一个宁静的世界。老阿婆非常真诚地欢迎我再去作客,视我为他的亲外孙一样。
我从大上海逃避到小小的朱家角,着实过了几天清静日子。老阿婆说我瘦的叫人可怜,顿顿给我做好吃的。
一天,沃克竟找到了我住的地方,令我大出所料。我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