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打了退学报告,被批准了,也只能回北大荒去……咱俩没缘份……”
我又不知说什么好了,情不自禁地第二次抓住了她的手。
这一次,她没有将手抽回去,任我紧紧地握着。
河里的大青鱼,纷纷聚拢岸边,将嘴冒出水面,比赛吐水泡。
她的眼泪落在我手背上,一滴,两滴……她又抽出了她的手,从布包里取出一支笔,双手交给我,说:“我特意买了送给你的,留着作个纪念吧!”我握住了那只笔,也再次握住了她的手。
她忽然将头靠在我怀里,说:“我们没缘份……”说完,她就无声地哭了……
回到学校,沃克见我便问:“你终于将头靠在一个姑娘怀里了?”
我说:“和我梦到的相反,一个姑娘将头靠在我怀里。”沃克说:“都一样。她很美丽吗?”
我说:“女子们的美丽是不同的,有的使男人想到性,有的使男人想到绞刑架,有的使男人想到诗,有的使男人想到画,还有的能使男人们产生忏悔的念头……”
沃克说:“这不过是男人们的想象,你那位姑娘属于哪一类呢?”
我说:“她如同一颗橄榄,我要用心永久含着她。”沃克看了我半天,说:“你动真情了。”
我说:“是的。”
沃克问:“你果真爱上了她,为什么不跟她结婚?”我说:“我不知我的命运会在何方?”
沃克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“被H偷去那封信,是不是仍使你心中不安?”
我说:“不安极了。”
“你仍恨他?”
“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!”
她告诉了我离开上海的日期和车次,却不许我去送她,很坚决很断然地不许。
我还是到火车站去了,怕火车站人多,寻找不到她,很早就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