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做出承诺。
然而,更令人心痛的事接二连三发生,城市出现了冻死人事件。大 抵是流浪者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
A市在冰雪中蜷缩着,许多人为那些冻死的流浪者流泪。
春节前两天冻死的一个老人却不是流浪者,他在A市有家,有儿 有女。
他是肖国庆的父亲。
国庆的姐夫病故后,姐姐带着女儿与他父亲住在一起。国庆的母亲 已经去世,父亲是肉联厂的一名老工人。厂里的两位头头曾是他徒弟,他 的退休金和医药费还能按时领到按时报销,但半个月前国庆替他去报销 医药费却没办成。
父亲问为什么?
国庆如实把厂里财务部门的回答转述给了父亲——厂里从银行贷不 出款了,等效益好点儿了会一块儿报销。
父亲一听急了,问那得等到哪年哪月?
国庆说他没问。
父亲火了,斥责国庆,那么重要的话怎么就不多问一句呢?
国庆说当时要报销的人多,乱乱哄哄的,问了又能问出个什么结 果。他还说,听别人议论,头头们正加紧与港商洽谈,希望谈成合资,实 在谈不成就连地皮带工厂一并卖给港商,用那笔钱再在郊区选址重打锣 鼓另开张,办个新厂。
国庆父亲生气地说,那不成卖国了吗?
国庆开导父亲说,不等于卖国,香港原本就是中国的,迟早会收回 来。香港资本家也是中国人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父亲说,工人阶级和资本家从来就不是一家人!与香港资本家也不 可能是一家人!好端端的一个厂,以前办得下去,如今怎么就办不下去 了呢?
关于阶级矛盾,国庆说不大清楚。以前当然能说清楚,合资、卖厂 的事听多了,越来越说不清楚。实际上,渐觉落魄的他与父亲有同样的 看法,怕给父亲添堵,他便避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