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刚一关上,郑娟对秉昆说:“外边那么大的风,你怎么可以不陪着 他回家呢? ”
秉昆不以为然地说:“我获得他同意了嘛!再大的风也不可能把他 刮丢了。”
郑娟说:“那不行,在我这儿通不过。”她把秉昆推出去,还插上了 门。秉昆不再拍门后,她看着桌上那布袋,站着出神,推测布袋里的东 西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光明说:“姐,秉昆叔叔他爸来当面谢过了,是不是希望你明白什 么啊? ”
她问:“希望我明白什么呢? ”
光明说:“我不明白,你也许比我更明白。”
郑娟就训了他一句:“什么明白不明白的,好好穿你的糖葫芦。”
光明反而不穿了,往炕角缩过去,双手抱膝也发起呆来。
郑娟缓缓坐在炕边,扭头看着他说:“过来,坐姐身边。”
光明听话地坐到了她身边。
她搂着他,抚弄了几下他的头发,叹道:“你的心思姐明白,但是姐 不愿你替姐想不开。”
光明说:“我的心思姐也不是太明白。你连妈留下的钱都替他们周 家花进去了,就算雇你的钱咱们不要了,那笔钱他们应该还吧? ”
郑娟沉吟了一会儿,半晌才轻声细语地说:“妈不是教育过咱们嘛,人 在做,天在看。有些事,不能以钱来论的。总而言之,你有姐,那就不必 担心什么,啊!”
周秉昆与周志刚回家走的是顺风路,父子俩想走慢点儿都不可能。秉 昆怕父亲失足跌倒,欲挽着他,周志刚推开了。
周志刚边走边说:“你没骗我,她的手指确实有点儿变形了。”
秉昆说:“人家那双手原本很好看的。”
周志刚说:“从前地主和资本家的儿子们找对象才注意女人的手好 看不好看,别忘了你是工人阶级的儿子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