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父亲的事而来的。他父亲当年是老马同志的老部 下,他请老马同志在一份用钢板刻的证明材料上签名。材料上已有几个 签名,证明他父亲从来不是林彪线上的人。
老马同志看过材料说:“这个名我签。孩子们,我是老党员老干部 啊,眼见一些好同志被诬陷,我能帮那是一定要帮的。我被解放了不也 是许多人仗义执言的结果吗?你父亲怎么会是林彪线上的人呢?他什 么级别,林彪什么级别?扯不上嘛!他的事我清楚,他不是反对批判林 彪,他是反对以批判林彪为幌子,矛头另有所指。可这话不能挑明了,挑 明了连我也一块儿又完了。这材料谁写的?既替挨整的人辩诬,又给整 人的人留了体体面面的台阶下,挺有水平。”
蔡晓光说是他替自己父亲写的。
老太太叹道:“唉,这几年是在逼着青年人琢磨政治啊!”
老马同志边签名边说:“以后不知会产生多少政治野心家和投机分 子!晓光,我指的可不是你啊。你替父亲辩诬,是好儿子的表现嘛!”
蔡晓光说:“我对肮脏的政治毫无兴趣,将来如果有可能,我想从事 文艺。”
老太太说:“那还是离政治太近了,干脆离得更远点儿。”
蔡晓光说:“反正我不能一辈子总当工人。我父亲是师级军官,我们 蔡家那也不能一代不如一代啊!将来我要专搞与政治不沾边儿的文艺。”
三个往日的朋友走在路上时,自然而然又谈起了读书,陌生感消 除,亲近感增加了。
蔡晓光说他内心里始终感激秉义、周蓉和冬梅,如果不是受他们三 人影响,他是不太会与文学书籍发生关系的。他说文学书籍给他的启发 就是,不彻底变成政治动物的人,会活出更多人生意味来。
三人又聊得投机了,依依不舍,便找了家小饭店吃饭、喝酒。从不 喝酒的冬梅喝吐了,被秉义搀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