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一荡,仿佛听见小石粒落水时的叮咚声。
踌躇一会儿,任苒再次蓄起勇气,抬起头,盯着林重的眼睛,缓缓地开口:“我想问,你认识李观鱼吗?”
林重脸色平静,无波无澜,亮黄的灯光照出他坦然的神情:“李观鱼?他是谁?”
“真的?”任苒追着反问。她不相信能送回《墨梅图》,并且说出“花有重开日”的人,竟然跟任远的同学,那位说要追回《墨梅图》的李观鱼,没有丝毫关系。
林重笑着摇头:“任小姐,我凭什么应该认识他?”
任苒有些着急,语无伦次地说:“因为我家丢过一幅画,就是《墨梅图》。我爸的同学曾经说要追回来,但是到现在也没见过那个人。但是,你却说出了‘花有重开日’这句话。这话只有他和我爸才可能知道,所以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你李观鱼。”
林重静静地听着,最后才低头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我没听懂你的意思。你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,李观鱼到底是谁?你说你家丢过一幅画,叫《墨梅图》,就是我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幅画?”
任苒垂下脸,手指开始揉捏亚麻绣花桌布。爸爸说,这事不要再提,就当家里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幅画。但是,她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,不想到了死亡的那一天,心里还有遗憾。
“我家祖传一幅画,是金农的《墨梅图》。价值多少,我也不用说了。我小时候,爸爸从不让我摸,更不会没事拿出来欣赏。我只知道家里有这样一幅画,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任苒目光放得悠长,林重听得专注。
“那一年,我初二,快要临近春节,家里来了客人,都是当时和我爸关系还挺好的朋友。我在书房里做作业,一直听他们在外面高谈阔论。后来,我爸进书房,从柜子里‘请’出《墨梅图》。”任苒冲林重扯出一个笑,“我妈经常说,爸重视《墨梅图》,简直是爱如珍宝。每次看画欣赏观摩,不是拿画,是请。”
“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