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小时候,妈妈带着我改嫁,我改了姓。其实……哥哥一直挺照顾我的。”
想不到谢盈还有这样的靠山,她何必屈就在希微这样的小画室,又何必非要买自己的画作?任苒有些疑惑。
见任苒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,谢盈求助似的看向方天翼。
“是这样的,任小姐。”方天翼淡淡地开口,“盈盈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。也许你不相信,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。”
理解就行了吗?任苒心头燎起一把火,真想呵呵两声扔到他脸上。不要脸这种基因,果然是家族遗传的。
见任苒没说话,方天翼招手叫来服务员:“给这位小姐来一杯卡布奇诺。”
任苒神色淡漠,一言不发。
“其实,这种情况在艺术圈子里很常见。”方天翼继续说,“盈盈也不是有心的,我相信任小姐能理解。”
不能,谢谢。任苒面无表情。无耻到开门见山,也是少见。这种事,谢盈不该道个歉吗?
“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我觉得最好的办法,任小姐可以考虑出售画作。当然,价格上,我是不会亏待任小姐的。”方天翼推过来一张合同,“不知道任小姐对这个价格,是否满意?”
合同上,双方协商价格处,已经填上了一个五位数。单位是每幅。任苒手头剩余的两幅加起来,总价超过了六位数。
作为新人,这个价格已经是极好的,更何况,她现在还没清高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。艺术品本无价,但是艺术家是可以收买的。任苒默不作声,拿出带来的画板,放着咖啡杯、柠檬水的小方桌,顿时拥挤起来。
谢盈的眼睛顿时点亮了,方天翼缓缓放松了肩,端起咖啡杯,轻啜一口。
“画,我带来了。”任苒慢吞吞地打开夹板,《荏苒》系列的第三幅和第四幅就躺在夹板里,平平整整。柠檬杯里晃动的水投映在画上,光影律动如波。一时间,荷花仿佛有了生气,随风轻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