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忆甜的表情太明显，何灵犀又不再是天真单纯的小公主，只看自家亲闺女的愤然表情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何灵犀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的说，“废话！我又不傻！”

干嘛自己掐自己？

自虐啊！

何忆甜瞪大眼睛：……您还不傻？

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想要往何灵犀的手腕去瞟——

这里，每个手腕，都有两三道伤疤。

何灵犀在战乱的年代挣扎了几十年，还在波谲云诡的皇宫内院搞过宫斗，内心被锤炼的强大又敏锐。

何忆甜的小动作，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。

何灵犀也跟着女儿的视线低下了头，正好对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：“蠢！真是蠢死了！”

曾经的她，居然又蠢又怂！

如果真的想要报复渣男，如果非要动刀子，为什么不把刀子对准渣男，而是要落在自己身上？

连命都不要了，为什么就不能先了结了渣男贱女，然后再——

蠢啊！

怂哪！

不说跑去报复真正伤害自己的人，却一直在“折磨”自己唯一的亲人。

何灵犀确定自己不是做梦，而是真的回到了现实，她也能够正常的思考。

于是，她再一次的唾弃曾经的自己，并对女儿产生了深深的愧疚。

“甜甜，对不起！”

我不是个好女儿，更不是个好妈妈。

对父母，我没有尽到孝顺、照顾的责任。

对女儿，我也没能好好抚养、教导。

我、我——

“妈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
抑郁症没了，可又变得奇奇怪怪。

何忆甜早已习惯了自己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，张嘴闭嘴就“我爱他、我恨他”的鬼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