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夏育沉默了片刻,身体放松下来,倒是说了一句真心话。
“中平元年,我不该再去作什么护羌校尉。”
刘弋把弓弦套在了夏育的脖子上,附耳低声说道:“盖元固听了你这话,泉下有知怕是死不瞑目。”
“夏育!”
不顾体如筛糠的夏育,刘弋复又高声言道:“先帝昏庸误国,以至天下板荡至此,他做的事,我这个当儿接位置的,得认!认到史书里,一分一毫也不会少!”
听完那低语后浑身剧烈抖动的夏育,听了这句话倒是让自己强自镇定了下来,呼哧着,像是在祈求,亦或是确认。
“你认?”
“认!”
“鲜卑能平?”
“能!”
夏育忽然不抖了,或者说,抖得没那么明显了。
“陛下敢亲手来?”
“敢。”
“倒是...胜过...你...阿爷。”夏育被弓弦勒的呼吸困难,面色发紫,却依旧在用着最后一口气缓慢说道:“是个有...血性...担...”
言未讫,便已没了气息。
“叛将夏育,明正典刑。再有贰心里通郭汜者,杀无赦!”
看着在台上亲手勒杀了夏育的天子,无论是头脑一片混乱的流民青壮,还是混迹沙场多年的北军老兵油子,心头都升起了一丝敬畏之情。
刘弋扔下弓,百味杂陈的心忽然静了下来。
夏育一心求死,一心求个答案,也一心求天子给他一个承诺,让他这一辈子做的男儿功业有个盖棺定论。
刘弋给了,现在到了他背着这份承诺前行的时候了。
“整军,拂晓前准备接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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叛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