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愣住了,神父的回答出乎意料。
“我请来了医生,进行了一系列的诊断,医生说,这可能是灾难在人们心底留下了过深的阴影,以至于产生了集体层面上的心理阴影恐慌。”
伯洛戈顿了顿,“我以为你会说,是信仰拯救了镇民。”
“如果信仰能那么好用的话,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苦难了。”神父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“你和我见过的许多神父都不同。”
“哪里不同。”
“你比我想象的要开明许多,按理来讲,你这种虔诚之人,往往会变得很极端……极端到有些愚蠢,宁可相信圣水可以治病,也不愿注射药剂,”伯洛戈赞叹道,“你很理智、虔诚且完美。”
“不要过度赞美我,异乡人,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,至于你所评价的这些……”
神父想了想,“我和传统意义上的神职人员有所不同,准确说,我确实信奉着神明,但我也不会让对神明的信仰,过度束缚我。”
伯洛戈来了兴趣,“可以和我讲讲吗?”
比起察觉到的邪恶疯嚣,此时伯洛戈更好奇起了神父的存在,如今的世界上,像他这样复杂的人不多了,一方面他无比虔诚,一方面他又说自己不会被信仰束缚。
伯洛戈想知道神父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很简单,假设在你面前,有那么一个人,他接下来会去行恶,杀人抢劫什么都好,总之他正走向堕落的路。
但现在,你知道接下来他要做的事,你会怎么做?”
伯洛戈说,“杀了他,杜绝罪恶发生的可能。”
“可你杀人这一行为,本身就是罪恶了,为了杜绝一个罪恶,从而引发另一个罪恶,你觉得这样好吗?”
“那我可以不杀了他,只敲晕他。”
“你只是将问题推迟,他醒来之后,还是会走向堕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