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尔没有对母亲讲过噩梦的内容,他为那样的可能感到恐惧与绝望,渐渐的,希尔甚至开始畏惧夜晚,抗拒睡眠。
“伯洛戈……”希尔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,“伯洛戈·拉撒路。”
希尔羡慕那个名为伯洛戈的人,他虽然有着悲惨的经历,但他有着反抗的力量,如今的希尔什么也做不到,他只能注视着母亲一天天地衰弱,家庭逐渐分崩离析。
日复一日。
自那一夜后,希尔就再也没梦到过关于伯洛戈的事,同样的,他也没有再做噩梦了,这段时间里,希尔的精神头很不错,但母亲却变得虚弱了许多。
接连的劳作令母亲变得疲惫不堪,父亲的病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希尔知道的,再这样下去,母亲被彻底拖垮也只是时间问题,可他没有任何办法扭转这一切,他甚至因母亲的禁令,不能去照顾父亲。
希尔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,他难以想象父亲现在该是以一种何等丑陋的姿态躺在床上。
“母亲,你该休息了。”
深夜,希尔难过地祈求着女人,可女人依旧固执地推开门,要迈入黑暗之中。
希尔抱住了她的腰,女人低下头,声音柔和道,“希尔乖一些,父亲需要照顾。”
“那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?”希尔不解道,“看看你自己,你太累了,你需要休息。”
女人沉默了下来,过了几秒后,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,像是在强忍着啜泣。
“可,可我又能怎么办呢?希尔。”
那时的希尔还不明白女人的话,只见她强硬地挣脱开了希尔的拥抱,转身走入了门后。
就这样,许多天后,母亲也病了,她的脸色发白,浑身虚弱无力,也如父亲一样,时不时低声咳嗽了起来。
希尔听说,村镇里已经有许多人因为疫病去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