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难受到了极致,但这会儿也算还留有最后一丝神智清明。
她费劲的睁开眼,看向来人。
但地窖里实在太黑了,她又没有什么功夫在身上,自然是看不清。
“是……阿礁吗?”阮明姿声音极为微弱道。
“阿礁”两个字,像重锤一样,击在了桓白瑜的心口。
他头痛欲裂,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似是记忆深处,有什么东西终于冲破层层阻隔,悄悄的冒了头。
但这会儿他感受着怀中少女的轻颤,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席卷,却是来不及分辨记忆的裂缝之下,有着什么东西。
他只言简意赅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他的姑娘,只需要好好休息,接下来所有的事,都由他来。
“不,我怀里……有个……小瓷瓶。”阮明姿虚弱无比,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勉强将几个字说清。
桓白瑜浑身微微一僵。
怀里……
他咬了咬牙,低声道了一声“冒犯了”,手伸入到阮明姿怀中。
像是烫手一般,从阮明姿怀里飞快摸出个小瓷瓶来。
阮明姿时常携带不少药粉,但装着解毒丹的小瓷瓶,却仅此一瓶。
桓白瑜大概明白阮明姿的意思,他单手拔掉瓷瓶的封口,低声问阮明姿:“几粒?”
“一。”这声是从阮明姿齿间挤出来的。
桓白瑜不敢耽误,一手像是抱小孩般抱着阮明姿,让她靠在他的肩头,另一手将小瓷瓶里的一粒药丸倒出,放入了阮明姿口中。
半晌,阮明姿才声音虚弱的道了声谢:“……谢谢,好多了。”
然而还是没什么力气,全身都倚在了桓白瑜身上。
桓白瑜深深的吸了口气,将那小瓷瓶放回阮明姿怀中,这才将阮明姿抱离了那地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