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那几个不孝的徒儿如今都在各地学馆教习道法和功法,前几日谦之也来信,说行者楼或可以此身隐于盛世。”
檀道济落下一子道:“鸟尽弓藏,古来如此。尊者当比吾等武夫看得透彻。如今的结果,你我已算是善终了。”
苍梧尊者自然是懂得这一点,他沉默地看向檀道济,五学馆的崛起虽然某种程度上与行者楼的利益一致,可却在无形中磨灭了檀邀雨的功劳和声望。 大约是猜到了苍梧尊者的想法,檀道济将手里攥着的一把棋子扔回棋盒。一拍大腿道:“明年皇上就要开始迁都青州的事宜了。我这把老骨头在此守了这么多
年,也该休息了。”
苍梧尊者对檀道济的这个想法并不意外。皇上登基时他便已有退意,然而南北未定,需要有他顶住这半边天。
后来南北一统,檀道济又想解甲归田,可那时四处依旧动荡不说,皇上在许多事情上还需要他这个老臣的支持。
直到后来刘义季决定迁都青州,檀道济主动请旨来督建皇宫,才算是从朝堂抽身了。
“打算去哪儿?”苍梧尊者问道。
檀道济裂开嘴,脸上银白色的胡茬像个挂在脸上的月牙,“四处逛逛,去……巴陵看看……”檀道济的声音顿了顿,随后接道:“然后自然去马蹄山。” 檀道济毫不避讳地表示要去找女儿,“她若醒了,就是老天垂帘我这把老骨头,让我享几年天伦之乐。她若不醒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就同她埋到一处,好
歹一家人在地下也能团聚了。”
难得的忧思浮上苍梧尊者的脸。这几年事事虽有波折,却都算顺利。可唯独檀邀雨,丝毫没有喜讯传来。 如今不仅祝融,南尘行者也长年住在马蹄山上照顾檀邀雨。每日给她行针,用真气梳理脉络,加上珍稀的药材,命虽保下来了,却始终不见醒,似乎就是有
一处关窍打不开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