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产,村人时有嘴碎说他天生不孝。挚友性格,实乃后天刀剑加身而成。
祈妙心中触动。
她从不知父亲是这种心思。
谭曲也慈爱道:“你的打算是对的。”
祈善心情前所未有平静,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平日觉得废话的话:“祈氏族内只剩一些老人,这些年走了几个,好在无病无痛也算善终。与康氏那边多有往来,康四哥你可记得?康季寿,与我是十多年的同僚,待我极好,他也牵挂着你,过段时间应该能见到。”
其实现在就能见到。
沈棠这会儿可不敢让康时单独行动。
走到哪里都要揣着他呢。
只是今夜事出突然,康时还不知自家表弟死而复生一半,想来最迟明日也能知道了。
祈善说起祈氏老宅的邻居,说起二人求学时相处时间不长的同窗近况,说起祈氏名下保有的一些祖产他都经营得不错,说起秋时田庄管事送来的鲜美野味,甚至说起公西仇。
谭曲听了叹息。
这些都与祈善有关,可也与祈善无关。
“可我不想听这些,何不说说你自己?”
祈善怔了一下,表情闪过些许微妙。
“我还不了解你?有甚可遮掩的?”
祈妙忍俊不禁,她极少能看到祈善被人噎了还不敢反击,漏风棉袄笑着揭开祈善一个老底:“阿父养了一百七十多只猫,仆人一日不打扫的话,屋内角角落落都飘着猫毛。”
祈善面无表情反击。
“你不也养了两百一十六孩儿?”
祈妙纠正:“阿父,是两百五十四。”
祈善:“……又涨了?”
谭曲声音微扬:“……这,哪来的钱?”
虽说挚友如今在康国位高权重,可父女俩一个养猫,一个养人,加起来四百二十多张嘴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