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德似乎有点“颜之有理”的昏君倾向,对谭曲的照顾十分配合。沈棠哄了半盏茶都没让她吃几口的肉汤泡饭,到了谭曲手中没多会儿就慢慢见底,一点点残留都清理干净。
不爱吃的水果也愿意啃几口。
漱完口,再噘着嘴等谭曲用帕子擦干净。
沈棠:“……”
谭曲本就没多少口腹之欲。
他在沈德吃完才随便吃了两口。
这一顿应付得心不在焉,最终还是问出他憋了许久的疑惑:“贤君似乎不厌恶我?”
沈棠不愿在公众挑明身份,谭曲便顺水推舟以贤君称之,但他这句问话让沈棠发懵。
“为何要厌恶?”
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对决吗?
“因为祈相。”
沈棠失笑:“我像是心胸狭隘之人?”
关键是她跟这位“谭曲”既无立场冲突,也无利益争端,唯一的联系也只是祈元良。
“非也,纵使康曲两国相隔……”谭曲本想说两国相隔千里,称得上天各一方,但考虑到人家康国已经收服中部,下一步就打到曲国门口,这个距离就不好描述了,“草民也时常听人歌颂贤君仁德,胸襟豁达可纳江海……”
说着,面上流露出由衷的敬佩。
爱屋及乌是人之常情。
恶其余胥也是人之常情。
沈棠是一国之主,祈元良是她肱股之臣,前者即便不会对后者的仇家喊打喊杀,但也不可能表露出太多的好感,不然传到祈元良耳中难免会觉得心凉。表个态也不影响什么。
许是相由心生,谭曲说这话的时候毫无谄媚逢迎之色,而是坦荡描述一个他发自内心认可的事实。沈棠这下来了兴致——跟元良无关,纯粹是因为“谭曲”本人而生的兴趣。
封神榜并非是在沈棠苏醒后开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