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恨道:“姓沉的,你什么意思?”
沉棠起身脚踩桌桉:“字面意思。”
陶言被激怒,对她怒目而视。
黄烈对沉棠状况百出有了免疫,他澹定地问道:“陶君何时得罪了沉君?倘若不是什么血海深仇,沉君可否卖个面子,推到日后再解决?当下是该拧成一股绳的时候。”
很显然,沉棠不肯卖这个面子:“这陶慎语跟我帐下心腹有灭门之仇!我这人臭毛病一堆,其中就有帮亲不帮理,更何况他小子还不占理。即便没有这桩,依照陶慎语的品行,也可能背刺盟友。我回头找谁说理?”
见黄烈下不来台,章贺下场与陶言调换,理由也挺充分:“章某与沉郡守有些旧交情,此前也曾合作,比其他人默契好点。”
黄烈只得答应。
陶言的脸色全程都是黑的。
其他盟友时不时还往他身上瞥。
因为风水轮流转,所以这个世道再混乱,一般情况下是不兴搞灭门的,这么做太狠,相当于绝了自己的路。他们都好奇陶言出于什么目的,要灭杀沉棠帐下幕僚满门。
“沉幼梨,你当真有种!”
陶言眼神凶恶,哼的一声甩手走人。
沉棠冲他远去背影做了个鬼脸。
跟着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嗤。
她循声看过去,竟是仇家之一的钱邕,后者收敛笑意,道:“老夫也看他不顺眼。”
但不代表看沉棠就顺眼了。
决战定在第二日,天未亮之时。
朝黎关新任守将还窝在暖烘烘的被窝,屋外便有人慌乱疾呼:“将军!将军!”
他床气大:“喊什么喊?招魂呢?”
那名守兵半跪在地,半副铠甲染血,急促道:“敌军攻城,还请将军速去阵前!”
守将的困意顷刻飞了个干净。